幽蓝的天幕刹那间变得简单,流动的星光曾被我认为是孤独的那些,也已不同。我发现整个星际都不曾孤独过,只是被我硬附上的一种幻觉。
我爱上了这片星空,我也愿做一颗守护着它的星。
幼时的我,总喜好仰望星空。
京城上的星不过几点,苍穹其实也不过与家中盛醋的坛子一般颜色,但我依旧仰望。
而这更不同于诗人因感慨而仰望,情侣因浪漫而仰望,霜妻孤子因悼念逝者而仰望,病夫老者因徘徊于两界而仰望……
我只是想知晓,这深蓝如醋坛、还要点缀着两点的玩意,究竟是什么。
我不甘只听些上古的神话,便在月下枯木般祷告。我却愿作旧时的道士,乘风而行,踏罡布斗,更是直升碧落看个究竟——但我又知道这是老妪们哄幼儿安睡的诳言。
“是么……”每当我呆呆地望着星空,长辈总要重复一遍嫦娥的故事,而我也重复着这么一句。
“吓,小孩的好奇心果然是大呦。”家慈这样说道。
我并不以为这仅仅是“好奇心”——这个词似乎从来便很幼稚——直到今日,我方知这是人类元精神之一的根源——古希腊先哲发现的求真精神的根源。
而家慈终于将最肤浅的天文知识告诉给我,尽管我听得朦胧,却也细心去听。
于是,我更好仰望着深邃的星空,因为我对宇宙有了新的而且更强烈的好奇心——更强烈的求知渴望。稚嫩的双眼希望望穿九重,而且当它化成死灰色的眼时,依旧……
我已是青年,睁着一双死灰色的眼,但好奇心未曾化为死灰。
而这样的我,在《读者》上看到一篇名为《父亲的井绳》的文章,作者大骂科学家不该将皓月与繁星的秘密解开,因为这“冰冷的技术”破灭了“孩童甜美的梦”。我不由得狂笑,因为他却不知孩童是因未解的秘密而听下这缥缈的神话,而他却要将孩童的好奇心——求知精神,封杀在这枯腐的旧谈中!
现在的我,依旧仰望着星空,脑中虽有幼时听的神话隐隐浮现,但双眼望的,却是深邃的星空!
每到夜晚,美丽的星空都会准时地浮现在我的眼前,一颗,两颗……越来越多,越来越清晰,她们像数不清的眼睛一眨一眨的,好像互相传递着什么信息,那么高兴,那么神秘。小朋友们对美丽的星空是那样神往,总在数一数到底有多少颗行星,而最后地,总是越数越多,眼花缭乱。
在美丽的星空中,行星多得没法数,月亮只有一个。月亮像画一样挂在天上,她像领着星星做游戏的大姐姐,有时把脸藏起来,谁也看不见;有时成了一个大弯钩,像只小船飘动在星空的海洋里;有时像一个园园的大金牌发着淡淡的光亮,我仿佛看见月亮上有有人在向地球撒下美好的祝愿……
我最爱看美丽的星空,尤其喜欢和妈妈、姥姥一起看。妈妈常指着星空告诉我那颗是北极星,夜晚可以辨别方向;那颗星是金星,又叫启明星,上面有山,也有大气,就是冷。她是地球的好姐妹。而姥姥知识告诉我那条白白亮亮的天河,并指出牛郎星,那是织女星,她们本来是夫妻,后来被王母娘娘划条天河把她们分开了,只准一年七月初七见一次面。这些科学的、传说的故事真吸引人,我真想长上翅膀,飞到星星附近看一看,妈妈、姥姥讲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。
美丽的星空,无边无际,那么宽广,好像波澜起伏的大海星星就像海中的鱼儿,活蹦乱跳,那么欢快。我一边观看星空,心胸也好像在逐渐开阔,头脑中的想像无限的展开;星星上有山、有水吗?能发光发热吗?那颗星星上有人呢!那里的小朋友和我们一样吗?…… 但是,美丽的星空有时也会不高兴她躲在浓浓的黑云后面,这时天上就会洒下两滴毛毛雨,飘几朵白茫茫的雪花,润湿大地,妆点山河,但过了不久她又会重新露出可爱的笑脸。哎星空啊,星空你有着无穷的奥秘好像是很厚很厚的一本书,叫我永远看不完,读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