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过头来对我微笑,我也对他微笑。我不知道,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外公看星星。
第二天清晨,我睡醒了,习惯地喊着外公。可屋子里没有外公的答应,我慌乱地滚下床,跑遍了屋子和小院。边跑边大声喊着外公。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我跑出院子找外公,隐约听见隔壁的宋奶奶和别人闲磕牙。俺家旁边老丁爹昨晚去了,说是脑溢血。啧啧。我浑身颤抖着,回头望着空荡荡的家,一种恐惧感从我的脚底缓缓地升起,直至我那颗脆弱的童心。像涂了一层万能胶的纸紧紧包裹着我的心情,泪水在眼眶里膨胀,最后落在地上。
妈妈从城里赶来,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桃子。她二话不说就拉起了我的手,把我抱上了一辆黑色轿车。我不哭不闹,只有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公家的老屋,直到它消失夜幕中。
过了几天,家里人为外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。我跪在外公的灵前,泪水流了下来。
现在,那老屋还在,没有了外公那熟悉亲切的语音;现在,那院子还在,没有了外那爽朗的笑声;现在,那石子还在,没有了那特殊的面饼香气。
旧时光,我很好。
那些零零落落丢在那里的你,你们,还好吗?过了那么久,我回来了。
如今再次回到这片土地,怀着“我爱这片土”的情怀重新回到你的怀抱。这里的一切,还好吗?
盘山公路如龙一般蜿蜒而上,岁月的流刷,路面留下了寥寥痕迹,那是浅浅的伤痕。那些咯磕的碎石“高山,是你耐不住太阳的热而挥下的豆大汗滴吗?”如果是那样,现已经日晒雨淋的你是否变得坚强些了呢?
在那顶峰可以遥望的馒头山,那么多年过去了,是否想念那个站在最远最高处一心想要征服你的小女孩呢?我长达了!被相机对准的你不可以羞射,要给我最壮阔的豪气。离开了那么久,你是否又增添了几个像我曾迷恋你一样的孩子?
依旧在这季节绽放的树莓。“hello!”曾经历尽千难万险爬上陡壁,只为采摘你。现怎会来到这往来喧闹的路边?是不忍再有小孩为寻你擦伤而移居还是已繁衍了后代?
走过那天熟悉的小路,凭着记忆去找寻那条小河。那条充满笑声的小河。不自觉的,近了。小时候的那些如洪水般涌了出来。一条河,三个人,两个杯具。某个夏天,两个小孩瑶、佳被弟弟维拉着来抓虾,维一直忙乎。两个小孩一旁蹲着聊天。不乖的他竟趁不注意穿着球鞋跑进水里。为逃一劫,只得脱下交给太阳公公。等到干时却发生意外。因蹲太久的瑶刚站起便直接晕倒。她没事,只是维被压到了水中,全身湿透,还有那可怜的鞋……。三个人傻傻的笑咯着。
过那座桥便看见了老家,还是一样的模样。那房,只是岁月流逝变得庄严些了;那块地,如往年一样藤绕杆而上;那山,竹子还是一样的绿,一样的坚守着这座山。屋旁的小溪水也不停的奔跑着……
进屋,习惯性的抬头。大堂上的燕巢没了,残留些许的白色粘物。现已剩下,不见燕归。明年春至,它们是否寻的回呢?
这里的一切,安好。纵使发生微妙的变化,记忆仍完存。“那些老去的时光,你好吗?”爬上山坡。听声音回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