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你就走了。尹子劝我要振作些,于是我开始上班。晚上在家做饭,尹子回来时,和平常一样,望着桌上的饭菜说:“爸爸今天不回家吃饭么?”听到这儿,我的泪忍不住了,狠狠地滴进锅里,手中的锅铲,还在锅中不停的铲动,只是我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手,像是要把锅捅穿似的。很显然,她还不知道。我努力将声音装得正常些。“他走了!”可声音却是在颤抖。
在饭桌上吃饭时,寂静无声,像是未起波澜的湖面般平静。终于,一丝波澜惊起,尹子开口问:“妈,你哭了?”我带着一个玻璃般的笑容说:“没有啊,你觉得我有那么脆弱吗?”她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,让我感到浑身的不适,既而又放弃了那种徒劳的伪装:“是啊,反正你爸走了,我干吗还要留在这儿?”我感到我全身的皮肤都快要流出泪来了。“反正,过一个月我就要去武汉进修了……”说到这儿,我顿了顿,看了看她。她一脸的悲怆,说:“我饱了。”冲进自己的小房,开始写作业。她带上门的声音那么大,像是对我不满的渲泄。
她作业完成得很快, 8点左右开始收起了书包,我走了进去。只听她虚弱的说了声:“走。”我感到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。我把手机放到她床上说:“好吧,除非,你连闹铃也不要,准备明天挨批吧。”她用她石墨般的眼睛盯着我,让我感到阵阵的寒意。低下头来,才发现泪水布满脸颊。
新的早晨,我听见6:10的闹钟响起,过后,客厅的灯就开了。尹子披着她的睡衣开始洗漱。我触摸着我右手边的位置,平常是温暖的,而今天却是冰冷的,那么刺骨。我轻轻闭上眼,两行泪流了出来。卧室的门已打开,尹子把手机递给我说:“他昨天晚上来电话了,我知道你不想接,就帮你接了。他说他很想你。”我接过手机,蜷缩在被窝里,给你发了短信:“我们冰释吧。”过了一会,你回复:“好,你去进修时,尹子的问题我来想办法。”我又说:“现在天很黑。”你说:“那你就做你的眼,帮你寻找光明。”
天再黑,我也不怕,因为你是我的眼。
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;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;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。 ——《你是我的眼》
不外话,从高中课本上,我们交识了泰戈尔笔下的哑女素芭,且不说她那带有悲剧色彩的命运,虽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所感所想,我们仍然从泰戈尔精妙的刻画下看到了素芭灵动的眼神。通过素芭的眼神,我们看到了热情、渴望、忧郁与伤感。果然,除了语言的魅力,眼睛也是一道与外界交流的金钥匙。
不伦是明媚的大眼睛还是精明的小眼睛,放射出的光彩都是无可限量的。这也难怪说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,一闪一闪亮晶晶。有时候眼睛具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不是吗?或许你也有这样的经历,养养小宠物什么的,比方说小狗、小猫,再不然看看电视节目动物世界?尽管动物没有与人类用语言交流的能力,但是,通过它们的眼睛我们读懂了他们的“语言”。
不是有个故事描述说有个猎人在打猎的时候,捕到了一只正怀着小山羊的母山羊,最终因为它的眼神猎人看到了哀求、看到了苦楚、看到了母爱……最后,他放生了这对山羊母子,与此同时也放弃了他作为一个人猎人捕杀动物的职业。细嫩的小婴儿,象征着希望,象征着未来,好奇的心驱动他们的双眼洞察未知的世界。
用眼睛这个心灵的窗口,向他们的爸爸妈妈展现他们的喜怒哀乐。我是否该庆幸,我与生俱来拥有了可以洞察万物、表现自我的眼睛。但是,在出世的那一刻,有些人,上帝给予了他们眼睛却并没有赋予他们光明。浑浊、无神、呆滞是描述他们的眼睛中的眼神最好的描述词语。他们,盲人。然而拥有了希望再将它剥夺,这无疑是残酷的,我想起了海伦凯勒以及她所撰写的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