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鹊,自古以来深受人们的喜爱,是好运、吉祥的象征。正因此,它成为中国文人墨客吟咏的对象,古人曾称之为“圣贤鸟”,今人曾荐之为“候补国鸟”。
我也爱喜鹊,但在那个挖野菜、吃树皮、盼着逢年过节一饱口福或烧知了打牙祭的少年时代,我曾干过伤害喜鹊的傻事。那时候,村里的小伙伴平哥、章哥经常约我,用自制的弹弓打喜鹊。我们捕捉它的声源,寻觅它的身影,跟踪奔跑、翻墙越院、蹑手蹑脚、弓腰墙下、斜身树边……而喜鹊像是故意捉弄人,你循着声音,明明知道它在这棵桐树上,却怎么也看不见,好不容易发现它在叶隙间露着长长的尾巴,待你抬起弹弓,左眼闭,右眼睁,三点成一线,子弹还没射出,它又扑棱棱飞去,落在附近的桐树上。我们手持弹弓,时而惊喜地张大嘴巴,时而失望地跺脚叹气。
多年来,久居城市的我,几乎很少再见到喜鹊。前不久回老家,赶巧又见一只喜鹊落在我家桐树上。好一幅“喜鹊登枝图”:在夏阳的光照里,这只毛色光鲜、宛若精灵的喜鹊,从树杈间一跃上了枝桠,再跃上了枝头。我微笑着向它招了招手,以示友好。它得意地叫了几声,扑棱扑棱身上的羽毛,并没有飞去。它开始用小嘴打扮自己,轻快地梳理前胸后背,脑袋藏进羽毛,捣鼓捣鼓,探出头,再藏进去。有几次它探出头,朝我挤眉弄眼,喳喳几声,好像在说,谁怕谁呀,爱咋咋地。这一幅活灵活现的“喜鹊登枝图”,在儿时是很难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