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当望着树时,我会沉默;每当沉默时,我会望着树。”
思。念。
我用三维式的目光审视眼前规则里带些不规则的树的年轮。自然学定义是细胞分裂繁衍的结果,抽象意识流派则看作是生命的圆环,演绎了一个又一个春秋,正如玛雅传说中月亮女神的代表符号,象征生生不息的博大的爱,在生命中激荡起层层涟漪。是树给了爱寄托,仰成爱赋予树的新生?
脚步停了,思绪断了。站在这个断点,忽而发现,久别的木棉,红了。它的身体犹如扎染过朱赤色的褐底麻布,协调地艳着。常这样不经意地凝望她们――那些心里的树,是春季红了的木棉,是秋季的婆裟的法国梧桐。或许多年之后,大概母校中的旧物已“人面不知何处去”,但正有她们,那些树,那些留在我脑海里依稀沉淀的古朴的风韵味道――并没有具体的形象,只是此刻凝望她们的那种感觉罢了。
依。恋。
自从一部韩剧攻陷了无数人情感的堡垒之后,我无数次地疑问身边的人:“如果有下辈子,你要做什么?”令我失望的是,我得到的答案竟千篇一律――“一棵树”!我不知是该为他们的“默契”而鼓掌还是应觉得可悲。
“为什么?”我又问。
“因为,一棵树一旦扎了根,就不会再换位置,不用和它们的亲友分开了啊!”他们欣然说道。
……
真是这样吗?这究竟是对美好的向往,还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?――因为怀疑人的能力,才需要那些攀附在树根上的杂石烂泥把自己支绑在人生的十字架上?
我的恋树情结,只出于一种忠恳的情愫,却不愿成为一棵树――哪怕是一棵有灵魂的树。审度与欣赏之中,不被旁人左右,因为我始终坚信,坚信爱的灵魂是需要有温度有呼吸的肉体停泊的;那种望而不及的相伴才是真正的分离与寂寞。
雾起了。氤氲地蔓延着-------的气味。三月了,仿佛冬日还意犹未尽地散播着17℃的暖意。一棵不知名的树萧索着叶子,偶尔经不住寂寞落下几片,行人依旧来来往往,几乎没人注意它偷偷摸摸的小动作。忽而想起《一棵开花的树》,是不是它在对我轻声低吟?不晓得,因为我不知道它是否望穿我等价的寂寞,那种属于凋谢才俱的美。
每当望着树时,我会沉默;每当沉默时,我会望着树。我想这是我与郭敬明的不同之处;倘若你某天看见正凝视着它们的女孩,或许那个有着相同心情的她,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