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上学放学,我都要走过四百多级阶梯,这一级一级的阶梯,每每总会充满一些飘荡起伏的分子,让我的生活不至于太平淡。
我家住六楼,也算是“高人一等”了。每天只能偶尔听到几声从楼道里走过的沉重的脚步声。那时,我总想:人类真不简单阿,只需抬抬腿,就可以爬到离地面积十米高的空中。其实——在人类这伟大的一步一步中,阶梯的功劳是那么不可磨灭。
它,随着楼房一起被人类筑起,却永远不可能高于它的楼房朋友。每次,它忍气吞声的低人一等,却对此毫无怨言。
它从身躯被铸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做人类的奴隶,肩上担负无比的重任。这任务,就是送人们去更高的地方,而自己,却只能坚定不移地占在原地支撑与挺立。
它,不像电梯,需要电来运转,需要铁来固定,需要人来控制。它,在任何时候都不受人控制,却忠诚得令电梯汗颜。电梯,在地震、台风、火灾等天灾人祸发生时,只能停滞不动,没有点,它就没有了一切。而楼梯,除非它粉身碎骨,否则,它就会让最后一位生还者安全来到地面。有楼梯在,人类心里就有希望,不论什么时候发生天灾人祸,人们心里的生之火就不会泯息。楼梯——平日朴实而无华,默默无闻,但它无时无刻不陪在人类身边。看见它,我就想起在家乡渡口的那位摆渡老人——
那位老人,从我有记忆时就守在家乡的那条河边,一顶草帽破破烂烂、一枝竹竿弯弯悠悠,一只小船宛如水中的精灵,大风大浪也不怕,矫健的身姿只应老人高超的驾船技术,与那奋勇不屈的、为人们默默服务的心。老人呀老人,只为将这岸的人送过江,在将那岸的人渡回来。这看似简单的一篙一篙,一划一划,就像阶梯一般延伸在脚下,在河面上来来往往,承载着人类的梦想,传接着人类的希望。
阶梯,功劳永远是默默;
阶梯,楼道里的阶梯,从身躯筑起的那一刻起,守候的灵魂永不冥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