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老师这时走过来说:“哟!我忘了!这么长时间没有给你浇水了。”他还能想起在角落里的我,我非常高兴,想了想,如果我到外面的话,一定会生长的更快的。
我给杨老师说:“杨老师,能不能让我到外面去?”老师听了,思考了一下说:“好吧。”于是,他把我拿了起来,把我放到了外面。
夜晚,风雨交加,风雪不止。一个小水滴落在了我的头上,我的全身冰冷冰冷的。晚上一点,风更大了,雪也更大了。风一吹,我随风舞动,雪一片一片的在我的身上聚合。慢慢的,慢慢的。我变成了一个被雪冰封的花。现在,虽然我的外表不美,但我的心仍然还是最美的。
早上,雪停了,风也停了。杨老师马上跑过来,把我捧进了屋里。他把我身上的雪拍打干净,那时的我还是那么光洁,那么朴素。于是,杨老师说:“今天,我要拿这棵薰衣草去给同学们看春天里的第一朵花”这时,那些花们纷纷议论着……
记忆就象薰衣草,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故事如同昨日烟云,淡远而温和,淡到极处,又刻在心底……恍惚的一瞬,才明白薰衣草花语就是等待……
又见薰衣草,这淡蓝紫色的小花,到了开花时节,其香远在十里之外都能够闻到;而更绝妙的是,就是站在一大片花田里边,嗅到的香依然还是淡远温和,不像其它的香花,急急地想要把人薰倒。闲闲地信步从花间走过,衣角就留着一种冷香,悠远得像初恋时的心情。据说薰衣草就由此而得名。
对薰衣草香的爱是种情结——种依恋、怀旧的情结。在林林总总的薰衣草香中,它没有玫瑰花那样浓烈的情绪,也不像百合花那样淡然,却怎样都抹不去——是风过后还在心中的香,清朗夜中淡淡的月光,从小提琴中流淌出来的音乐,柜底翻出来的旧时衣裳;是少年时那片三月天的桃花,连阳光的颜色都开始剥落,而在情窦之外的那个男孩子的笑依然灿烂;更是未完成的梦,醒来只有化也化不开的惆怅……或者,与其说薰衣草是开在田野中大片大片的紫,飘在空中的香,不如说是记忆里的东西。
薰衣草的香味,既不像茉莉的清淡,也不像夜来香那样的浓郁,它更像榴莲。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,不喜欢的人闻过一次之后就会避开它。这样独特的香,总是和更深更远的忧郁相连。忧郁,却并不幽怨,如秋后淡淡的月光,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。薰衣草几乎就是忧郁的一个注脚。喜欢薰衣草的人一定是情感非常丰富,对什么都留有依恋的人。
每当看到门边的这盆小小的薰衣草,就会怀着喜悦的心情。记忆的大门敞开了,将我拉回了两个星期以前。
那天是我13岁生日,阳光明媚,晴空万里。我还没有起床,我的好朋友——楼皓早早地来到了我家,想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,仔细一看,才知道这是古怪花草之一—薰衣草!据说在法国的普罗旺斯有着成片成片的薰衣草,十一到非常美丽的风景线。顿时,我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决心——养活这盆薰衣草!照料这盆薰衣草!种好这盆薰衣草!
说干就干!打开盒子,只见里面有两包东西:一包是种子,另一包据我估计是有营养的泥土吧!在楼皓的指点下,我们开动了。首先把2/3的泥土倒入盒子里,浇水浸湿,然后撒上种子,再倒入剩下的1/3泥土,大功告成!赶紧把它移到外面,接受阳光的沐浴。真的好期待我的薰衣草能早点发芽啊!
我坚持每天早上上学前把它移到室外并浇水。遇到冷空气的日子就放在家里,免得它“感冒”了。晚上放学回家就把它收回室内,怕它冻着。好几天过去了,还是一无所获,我心里很着急,是不是我照料得不够好?还是它过于娇贵?终于有一天,我惊喜地发现——薰衣草,发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