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……
夜深了,街上早已灯火阑珊。除了虫鸣和偶尔一两声老鼠的“叽吱”声,夜,静得深沉。
刘苟躺在稍嫌老旧的木床上,盯着天花板,陷入了沉思。天花板上有两个天窗,月光透过天窗照射在红砖地板上。两束月光慢慢移动着,最后融合在一起。月光中出现一个戴着斗笠的小男孩扛着沉重的锄头,和不远处的父母一起下田工作。
太阳猛烈地炙烤着,让人汗流浃背。那时候,日子很充实,除了肚子是空虚的。
转眼间,小男孩成了大男孩,依然戴着斗笠,依然扛着锄头,依然和父母下田工作。肚子不再空虚,可生活却也不再充实了。
微凉的风轻拂而过,带走夏日的炎热,也带走匆匆的时间。大男孩变成了男人,依旧戴着斗笠,依旧扛着锄头,依旧下田工作,只是陪伴他的父母已经定格在黑白照片里了。几个小萝卜头穿梭在田野乡间嬉戏。
时光匆匆,小萝卜头们有的婷婷玉立,有的顶天立地。男人佝偻着背,不再戴着斗笠,不再扛着锄头,不再下田工作,只能望着孩子们的背影,看着他们一个个展翅高飞。
男人叹气间变成了老男人,清旷的原野闪烁着各式各样的霓虹灯,高楼大厦耸立其中。孩子们为了让他享福把他接进大城市里。
城市里只有白炽灯,没有煤油灯。白炽灯把黑夜照得犹如白天,似乎也把老男人的脸照得更加苍白了。打着点滴的手犹如枯枝一般干皱而脆弱。他觉得不安。但不是因为那即将来临的死亡。
在院方的同意下,他出院了。孩子们把他送回家,回到属于他最初的家。
他回来了,终于感到安心了。即使他很快便会真正的离开。但对于死亡,他始终释然。用他的话来说便是:“一切不过尘归尘,土归土罢了……”
刘苟收回了思绪,那两束月光也恢复平行。
不久之后,他真正归根了。一切尘归尘,土归土。
冬天来啦,万物肃然,而松柏仿佛在寒风的洗礼下更加精神了。
在一片树林里,有一些枫树傲立在树群中,在这些树中,唯独有一棵树最耀眼,最美丽,
但是,残酷的冬天毫不留一点情面,树叶都一一落了下来,树失望了,它们一一向枫树道别,但树惟独对其中的一片叶有些留恋,叶是黄的,美的凄凉,美的可爱。但树知道,这篇叶子是迟早会离开他的,他默默的低下了头,此时,他十分的悲伤,但强烈的爱的呼吁刺痛了他。同时叶也对树情有独钟,当叶离开树的时候,树对叶说: 叶,明年还回来,好吗? 嗯 ,叶稍微的愣了一下, 我一定会回来的 。树高兴极了,叶落了下来,很快被风使者吹走了,。
树哭了,哭的是如此的伤心,但他相信叶会回来的,一种爱的期盼促使他坚强起来,这个冬天特别冷,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,但他的心中有一个希望:等着叶回来。
很快,这个冬天对于树来说就很快的过去了,春天到了,叶没有回来,树失望了。
但同在远方的叶并没有气馁,她再等,等着生命的回旋。
很快冬天又来了,还是那么的寒冷,树多了份忧伤。
终于在刮大风的一天,叶去的方向被扭转回来,他往回飞了!叶高兴极了,因为它可以见到树了。
叶终于回来了,但也许是叶的视线模糊了,他并没有看见树,唯一的是他看见了树留下的字:叶,你在哪里?我爱你!这次,叶伤心了,叶灰心了,但唯一令人惊讶的是叶并没有哭,他默默的把树留下的字擦去,将自己埋在沙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