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中瞄见窗缝外的天空,看那蓝色越发空灵,云絮越发飘逸,这毫无心劲的一瞥却浅滋了我的眼底。方才恍惚意识到,中秋大抵逝尽,情绪已被夕阳的一种独到的黄晕埋进了深秋的画影中。
有人说,深秋是那样的匆匆,但,请看,她还不是款款地踱向我们的窗棂中,又不知何时在心上留下底片。偶尔放下笔去眺上一眼,便全然浸透在蓝天的湖心处;在路上不经心瞧一眼树,那上面什么时候已贴了好几层金箔!!
深秋的心是金黄的。
那颗心时刻涌动着血液,瞧去,草色变了,叶色变了,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似乎变得高贵,变得殷实起来。走在公园的曲径,银杏的叶子时不时朝我眨着眼。那些平日里平静幽邃的瞳孔,今天看来倒成了机灵可人的跳动的眼光。银杏树也不知染了什么香气,竟一夜间从天际引来了如此之多的金蝴蝶,那些翅膀闪着,将秋日的暖阳折射入我的心扉间,把天空的澄净漂在我的记忆里。那真是一面奇幻的多棱镜,她把季节所有的温情和魅力统统写意成了心中的柔美和静谧。我继续走着,身边的也草变了,没有了艳阳下的神气,比夏日里的倒谦虚了不少。他们披着蓑衣在萧风中瑟缩着,他们怕是习惯不了深秋的一份飘忽吧。萦绕在其中的阳光亦是浮光跃金的,他们睡在草叶上,在树梢上跳动,在晴空下弥散,在行人的臂弯里接吻,在楼宇的肩头上写诗。他们是流动的颜料,是深秋的体香。
深秋的笑是红色的。
香山,在山脚下,看一朵朵的山峦一夜间烧了起来。那踊跃的山脊上裹一团挥之不去的火光,山缝里,山间上,都在闪烁着。那许是秋的一种表情。那样的汹涌,那样的直爽,那样的透明。有人曾试图用喷墨掩盖枯叶来取代枫林,他们终是失败,只因为没有寻得秋情感的蒂系。秋的表情不是漫漶的,她能在那里待上一整天,始终用这副让人舒心的面孔瞧着每一片云,对着穹隆静静地眨眼。那一定就是笑了,只有这种表情才能如此醉人,如此使人舒张。晴朗的秋日里,到处都绽放着这样的一张脸。
深秋的眼睛是黑的。
草间,树间,潜下心去,一阵阵秋虫的吟唱。有时忽然跑过去,会有一粒小小的吻结在面庞上,然后全身褪去。随意抓一只,那是多么精美的雕琢,黑色的外壳下是早已魂不附体的血肉和世间最轻婉的脉搏。他们就是秋的一双眼啊,虽然不大,但晶亮有神,在那里打转转,任何树叶的纤微抖动都是她伶俐地动了一下眼皮。
深秋的歌声是绿的。
佛寺前的古柏,院落里的老松都还精神抖擞。她并没有藏匿绿色,她让绝大多数绿都渗进了土壤,在厚实的屋顶下结了睡床,孕育新的果实。松柏年年守卫着院落,她就没再打扰什么了。深秋始终在歌颂绿色,在歌颂生命。
秋的语言是什么色泽?众说纷纭。
可以是果子的绯红,或是麦秸的橙黄,或是文人笔下的墨黑!!
徜徉在深秋的天空下,淡忘了纷杂和烦忧,心若镜波般澄清。深秋其实是多么容易挽留,在瞄见天或瞧见叶时突然感动,在林荫大道的碎影里驻足,在斜阳中悠悠地挂起织锦的窗帘。那么,就留下了这段回味。
放假的这8天,我回了趟老家,只为能够观赏一下秋天里的农村生活,回忆一下过去。
我从小生活在农村里,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,干过许多男孩子干的事,比如:捕鸟,捕蚂蚱。但我做这些事,都是为了能完成自己一些小小的心愿:我经常见电视剧里一些人写一个纸条交给小鸟,便能送到指定的人家里去,所以我很想把捕到的小鸟训练成“信鸟”,当然,这个愿望落空了;捕蚂蚱是因为我想学会它们的语言,因为我总是感觉在它们那碧绿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很多我不知道的事,比如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,所以,我很想学会他们的语言,走进它们的世界里,但这个愿望也落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