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,我想回家。”“恩……那我来接你。”“爸爸,我每天晚上都……抽筋,疼……我好难受啊……”“你让姨婆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这一刹那,我的心被撕碎了,爸爸竟然没有嘘寒问暖,爸爸不爱我了。我抽泣起来。“怎么了?”“没事……”“那我……”“不用来接我了,我不想回家了。”那一刻,我真的是口是心非,我想家,我想回家。但不知道为啥,那句话就从我口中溜了出去。“啊?”电话那头,这声音忽然从大变得很小。电话里保持着一片沉默,一片寂静。我只是不住地抽泣。那边几次传来“恩”的声音,但始终没有开口。我有些委屈,有些失望,爸爸不爱我了。我再也听不去,再听下去有什么用,只会有更大的失望。我伤心地挂了电话。
接着,又一个电话响了,我一接,声音也没有了,只有哽咽的声音。“你是谁啊?”我反复地问,只有哽咽的声音……
那天中午,姨婆接到一个电话,说爸爸要带我回家,我却闷闷不乐。姨婆抚着我的头:“孩子,其实你爸爸很爱你的,只不过父亲都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深情。你爸爸工作这么忙,下午就来,还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的工夫。刚才他在电话里还问了你很多的情况呢。”顿时,我傻了眼。
我还没回过神来,门外一声汽笛声,爸爸来了,我扑了过去,拥入了他的怀里。
隐约听到,窗外有风雨的声音。我迟疑着,终于还是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狭长的缝隙。它沉默已久。
原来,雨竟已如此之大。春季的雨,没有可能突然就如此狂暴,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的耳朵在偷懒。我的感官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迟钝?我轻轻的问自己,但心的回答只有沉默。我颤抖着把窗帘一把关上,光线明亮的可怕。太耀眼,太眩目,太纯净。罪恶在它的面前脱去了厚厚的伪装,这种毫无遮掩的袒露让我感到可怖。
习惯了虚伪,习惯了伪装,习惯了在人前带上美丽的假面。用微笑掩盖心底的仇恨,一切那么自如,仿佛是真实。只有在漆黑的夜,独自审视自己的心,才会涌动着罪恶感和空虚。我是一个欺骗者,我对自己说。于是我将生活抽象成一条单调的直线,用一堵墙,一扇门,一幅窗帘将自己锁闭。无声的,黑暗的,孤独的。与世隔绝。在这黑暗中我可以将一切铺陈开来,可以自由的畅想。我拥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沉淀我狂躁的心。
我在黑暗中凝视着神的轨迹。一切都在昭示着,宣告着:他知道,我们做的一切神都知道。我叹息,颓唐的看着一张张满是笔痕的纸在我手中滑落,在跃动的火焰中挣扎,最终化做飘零的尘埃。心底的伤口渐渐扩大,撕裂成一个无底洞,又被巨大的惶恐填满,似乎还有空虚。既然结果都一样,我为什么要苦苦挣扎?既然最终要殊途同归,那我各种手段的努力是否幼稚的可笑?我不知到。思维停滞了,空气凝固了,血液近乎冻结成冰。
一阵战栗,我闭上眼抱紧了双比膝。这个雨天,我好冷
你知道吗?沉默是快乐的。你知道吗?沉默是安宁的。你知道吗?沉默是灿烂的。
沉默可以待人安静的思考,沉默可以待人悄悄的回忆,沉默可以待人找会过去,沉默可以待人寻找未来。
我想沉默。因为沉默,才有宁静的生活。在沉默里不需要语言,这是人与人心的交流。当然也不会有因为小事而起的争斗,不会有因自己的错误辩解,更不会有令人尴尬的面红耳赤。心灵的沉默送来的不仅是舒畅的心情,也送来了不见懊恼的世界。
你知道吗?当一个人沉默时喧闹的世界一下子平静了,安静得不忍去嘈杂,甚至不忍得去抚乱这世界里的空气。忘却了答复,忘却了时间,忘却了烦恼,沉默的感觉就像是那种熟悉的心息。令人感到万籁无声,只有自己的心绪。使人一下子忘记了是什么让自己在这一刻沉默了。心灵的空间平静了,空荡了,只是装着一些琐碎而无趣的事情,只在沉默时偶尔勾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