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无形的墙,树立在我与堂姐之间,空气都因此变得冰冷。甚至要将人窒息。
来到饭店,已经五点多了,包厢硕大的落地窗外,夕阳渐渐西沉,金色的阳光洒在富有江南气息的小楼上,绝美的彩霞徘徊在天边,一切都在宣告,人们忙碌而又美好的一天,又快要结束了,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夜。如此醉人的景色,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,唉,我叹了口气。
隔壁堂姐与同学的包厢不时传来一阵阵哄笑,大家正在庆祝堂姐20岁生日。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。时间似乎都静止了。
奶奶正忙着打电话,询问着客人怎么还没到饭店;姑姑正催促着服务生上冷菜;门外,人来人往,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,唯独我,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。是啊,地球不只是为我一个人转。
我塞上耳机听歌,歌声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。但似乎很空洞,没有活力与光彩。
姑姑手拿照相机进来了,后面跟着堂姐。堂姐穿得很时尚,是啊,人家毕竟读大学了。姑姑张罗着要给我和堂姐拍合照。堂姐一愣,我也连忙推辞,但姑姑执意要拍,奶奶也附和着,走过来,一只手搭在我肩上,一只手搭在堂姐肩上,姑姑举起了照相机,我抿住嘴,勉强露出一些微笑。“好了,两个丫头再拍一张两人照吧!”我继续摆着僵硬的笑容,此刻的我感觉自己好虚伪,好做作。冰冷的气息席卷了我,我,无处可逃。
终于熬过了拍照,奶奶往堂姐手里塞红包,堂姐很不屑一拿她老人家没办法的表情。她,好陌生!
堂姐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,到隔壁与同学狂欢去了。
这堵墙,如此高大而又坚不可摧,我不能推倒它,而堂姐根本就不在乎。
墙,这边好冷;墙,那边好凉。
一种用砖石或土等筑成的支撑屋顶,或隔断内外的建筑物。
一种使人凄神寒骨的东西。那就是以冰冷高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墙。
——题记
“哗啦啦……”隔壁传来弹珠在地上欢蹦的声音。因为是初夏,阳光总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夜色赶走。虽是微凉的凌晨,但仍感觉亮了很多。
每个单元的楼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,就像亲密无间的铁兄弟,胳膊紧靠胳膊,所以内测的居室,被一堵水泥墙轻而易举地隔开。
“吱唧,吱唧”那是隔壁的木椅在地面上优美的滑行。古人说无为自化,清静自在。但是这种不和谐之声的存在,已经影响了我们一家,睡意,被那嘈杂磨煅的不见踪迹。
掀开被子,我坐如钟,仇视着给我们一家带来烦恼的墙,墙的另一面是人,我深深思索起来:我到底是痛恨那堵墙,还是该痛恨墙外面的人?
父亲不知多少次去协调,可我们还是能在睡梦中听到弹珠和椅子的交响乐。
人心砌成的墙实在太厚,太结实,推不倒,毁不掉。人们吝啬地只肯把小如细针的净土,来容纳他人,心灵太多斑斑点点,从不肯把自己砌成的墙推毁,用开阔的眼光看世界。
社会越高速发展,人的距离越是遥远。就像姜昆的相声当中“三十年前,街坊四邻每天干什么事,我们都知道,三十年后,对门住了好多年都不知道叫什么。”就如一首歌所述:
“你的心又一道墙
但我发现一扇窗
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。”
但愿这光不仅仅是一丝,希望把爱变成无疆。
我是一堵存在亿年的墙,自从人类存在,不!自从意识出现起我就存在了。我傲然屹立在最隐蔽的地方。一个你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