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窗外,朵朵白云缓缓飘过,突然间想起四岁时的事情。
那时,我住在一个类似四和院的地方,天天家门都是开的,随时欢迎邻居的到来。每当到了晚饭时间,这里就格外热闹。不是聚在一起打麻将,就是在一起聚会,我则和伙伴们在人群中穿游。
到了五岁,我般了新家,挥泪告别了我的好伙伴们。在新的房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院子,不过周围却砌起了一道高高的围墙,围墙上插着一些碎玻璃,听说是防那写心怀叵测的坏人的。我失去了小伙伴,每天只好在围墙里看日出日落。每到黄昏时分,太阳就回慢慢爬上围墙,照在我充满稚气的脸庞上。随后,光线渐渐变暗,出现血红色的彩霞。虽说这样,生活却也充满了生机。
在时间的推移下,我第三次搬家了,这是一栋很高的房子,略数一下有二十来层,每家每户都有一扇冰冷的铁门,它们天天板着脸,几乎没有开过。
新家虽说很大,却总显得有些冷清,爸妈天天紧光着门窗,连光线也透不进来,从此我就很少再见夕阳的笑脸,朝阳的蓬勃。每当听到“叮咚,叮咚”的门铃声,爸爸便会探清来者和人再从摄像头上确认后方可进入。在这小区里,我很少听到孩子们嬉戏的笑声,很少听到大家欢聚一堂时热闹的呼声,甚至再没听到过鸟儿清脆的叫声。在家里,我似乎与世隔绝,时间仿佛是停止的,只有电脑,电话才能让我肯定时间没有停止,只有ie才能让我了解社会上的风土人情……
在我的心里,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地建起了一道高墙。它挡住了我与他人的交流,阻隔了我与伙伴们的欢声笑语。它笼罩着我的心,挡住明媚的阳光,隔绝了我与春风的私语。在我们的心中,都有着这样一道心墙,让人们彼此之间缺少了信任,增加了种种猜疑和敌视。
我何曾不想打破心墙,呼吸春风的滋润,感受雨水的洗涤。但是,心墙似乎越来越厚,这种意愿在我心中却愈来愈弱,直到我放弃……
诚然,墙无疑是历经沧桑了。有了房子就有了墙,不,也许有了人就有了墙。
岁月的长河源远流长,在厚重的历史面前,珠光宝气的金缕玉衣,风流高雅的羽扇纶巾,狂野高傲的骏马神驹,羡煞众生的才子佳丽,开创盛世的千古一帝,不可一世的他们却都在滚滚洪流中归为尘埃。能留下的,不多,但墙是其中之一。墙无法和近乎永恒的日月星辰相比,若是你问他,想必也是微笑着谦虚。时代的变迁,仅让墙满足人类虚荣心地去打扮粉饰,与原始人类所筑的土墙石墙,无甚区别。那么,墙又为何能存在如此长的时间呢?
墙是为博闻的老者,他什么都见过。紫禁城的帝王威严,皇家风范,草庐中诸葛亮的侃侃而谈,草堂里杜工部的文采斐然,汉宫中汉武帝的纵横捭阖,长城上孟姜女的泣血悲鸣,京城内袁崇焕的千古奇冤 是的,这一切都过去了,纵然后人满口的津津乐道。 墙却还在。我想他自己也感到悲哀吧。
墙的存在即证明人的存在,若有一天墙消失了,人也称不上是人了。见惯了阴谋诡计,见惯了行刺暗杀,见惯了背信弃义,见惯了尔虞我诈。墙无疑掌握着世上最真实的历史,自大的人们只顾互相提防,却从未注意过墙。心中掩埋着无数秘辛的他,从来都是一言不发 若是说了出来,墙也不再是墙了。
沉甸甸的历史压得他无法喘气,时间却不理他,人类仍在加码,墙仍旧无言,似乎不在乎被压塌。但他的心必是疲惫的,也许归为尘埃才是最好的选择,短暂瑰丽的一生好过漫长的煎熬,可他又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