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越烧越旺,炉灰越积越多,一阵风刮过,好似雪花漫天飞舞。炉灰扑到我的脸上,我用手摸了摸,又添了一把柴。妈妈抱着一大捆柴回来了,看着我哈哈大笑。我纳闷地看着她,不知道她在笑什么。妈妈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给我,我一照,也哈哈大笑起来————镜子里出现了一只“小花猫”。
我拿纸巾擦了擦脸,抓起一把柴扔进火里,问妈妈:“这红薯什么时候烤得好?”妈妈说:“还要等一会儿。”“唉!烤红薯真慢啊,我都等不及了。”“急什么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烤红薯啊,熟透了才更甜。”没办法,继续烤吧。我一边烧火一边自言自语:“红薯啊,你快好吧。”好容易听到妈妈说了一声:“红薯好了。”我高兴地跳了起来,把手里的柴一扔,找了一根木棍,把红薯从火里拨出来,就用手去抓。妈妈赶紧叫了一声:“别动,小心烫!”我看着妈妈,傻笑了一下……
好容易等到红薯冷下来,我迫不及待地抓起红薯,剥开皮,咬了一口,唔,又香又甜,好吃得不得了。
烤红薯,吃在嘴里,甜在心里,因为这是我自己动手烤的红薯,我的劳动成果。
学校周边卖烤红薯的多了起来,是那种精心烤制的红薯,很香,每次上学或放学那弥漫的香味都会使一大群人争相购买。我也买了两个尝尝,很甜很可口,是那种符合大众口味的味道。我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,这使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烧烤红薯的情景。
我家住在农村,年年到了红薯收获的季节,我都想拍着手笑,因为又可以吃到烤红薯了。家里人把红薯堆在院子的一个角落,我就拿着一个小盆去挑红薯。挑了一个,不够,两个,还不够,然后三个、四个、五个……直到把小盆装满为止。奶奶说一次烤不了那么多,我就说那就下次再烤呗!奶奶无奈地笑了,她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的。
以前都是奶奶烤的,她烤的红薯很好吃,但她教会我怎么烤后,我就不让她烤了,我要自己烤红薯。其实很简单,饭做好后,灶底下留有未灭的市柴,只要将它们覆盖在红薯上即可。但要注意的是,那些带有火星的市柴要均匀地盖在上面,否则就会烤得半生不熟。
干完这一切后,我就去吃饭了。奶奶说,慢慢吃,吃好饭红薯也就熟了。于是我边吃饭边瞅墙上那口大钟,恨不得那分针能走得像钞针一样快。
奶奶终于说可以吃了,然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扒红薯。说实话,我真佩服奶奶时间拿捏得准,她说可以吃了那红薯就真的熟到可以吃了,太听奶奶的话了。
扒开青灰,捧出红薯,拍掉灰土,揭开红薯皮,闻一闻,便立即开吃。红薯很烫,烫得我呲牙咧嘴,不过还是阻挡不了我吃它的热情,你越烫,我越吃。身边的小狗呵黄伏在我脚边,巴巴地望着我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。唉!赏它点吧!于是我慷慨地把啃完剩下的红薯皮掷向它,它一个激灵,一跃而起,稳稳地用嘴接住,然后和我一块儿吃得其乐无穷。嘴角常抹出两道炭黑色的“胡须”,我也不去擦它,这样多帅气啊!
时光荏苒,烧烤红薯成了童年的一段美好回忆。吃着这些由别人烤制的红薯,已不觉得有多少味道,而自己烤的红薯的味道却永远留在了记忆里。
难忘的永远是那家乡的烤红薯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