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那是一个晚秋了,雨已经给人冰冰的感觉,好冷好冷。我因为心情很烦,就一个人坐在花园边,想着自己的心事。我发现不远处也坐着一个人,就是楠。我走过去,友好地向她打招呼:“你也在这儿呀,你也喜欢看雨?”楠摇摇头,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话:“我不是喜欢看雨,我是喜欢听雨。”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楠独立地说完这么长的一个句子,并且说得很清楚。我这才明白,这原来是一个和我一样喜欢听雨的女孩儿呀,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和她成为朋友呢。我笑着对楠说:“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。”楠惟恐是自己听错了,她胆怯地抬起头望着我:“我可以吗?你会把我当朋友吗?”
“当然,因为我是个和你一样喜欢听雨的女孩儿呀!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成为朋友呢?”我知道那可能是楠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关心,对她的爱,她那时才知道,其实她也可以有朋友的。从那以后,我和楠成为了最好的朋友,楠渐渐变得胆大了,甚至偶尔会在课堂上发言,那学期的期末考试,她的成绩提高了十几名,我也真心地为她感到高兴。
从那以后,每到下雨,便出现那样一幅画面:两个小小的女孩儿,两个同是喜欢听雨的女孩儿,手牵着手,听着那冷冷的雨,想着各自的心事儿。一听到雨,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快,心也变得特别静,一切烦心的事儿仿佛等雨一停就全都会过去。
迷蒙中,一个模糊的身影愈来愈近。一身素白丝绸旗袍恰到好处的包裹在纤细的腰身上。无不彰显着一个水乡女子的娟秀气质。承袭了水的柔美和雨的多情。撑着一把赤红色的油纸伞袅袅婷婷的隽步在这水乡乌巷中。
嘴里轻轻哼唱着小曲,天街小雨润如酥。
雨沥沥地嗒在红伞上,但却被温柔掩埋了,于是也变的乖巧,和谐的顺伞的弧度滑下。
红伞的色泽映红了女子的面颊。白里透红,红里忖粉。
女子住足,眼神恍惚,摇散不定。望尽了长空,也无人浸入眼帘。只有这细细的小雨,无声的滋润着每一个生命,同时也陪着她寂静的等待。
干净的青石砖被雨淋洗的透出光亮来,古老的围墙上的漆斑斑驳驳,只留下光秃的颓败。雨淋过,颇显衰老,湿漉着沁出一股股阴阴冷冷的呕人气味。
也许这女子想起了什么。
长亭那晚,骤雨初歇,惟独蝉在凄凄历历的鸣叫,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人的名字。
曾经的曾经很喜欢,黄昏吹着风的软,星予在无中闪,细雨点撒在花前。
那个有雨的日子,象轻尘一样你弥漫在空气中。新抽条的柳丝与细雨深情的纠缠不休,不舌缠绵的细诉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。雨点滴滴浸入紧紧相握的双手中,被皮肤吸收。此时雨水变成了胶水,粘住了手,粘住了步伐,也粘住了彼此的心。风雨交加的日子里,无晴却有情。
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
如今,终日凝眸,凝眸处,又添一段新愁。
凝望,凝望。还是始终如一的干净青石路,干净的眸子。
雨冷不丁的下个没完没了。烟雨朦胧。
恍惚间,一滴冰冷的液体划过指间。微微闪动的目光。还有那滴冷冷液体承载一切有雨的日子。
悄悄划过,真不知道。是雨还是泪。
窗外,雨沥沥的下着。透过窗,我看到的不是雨滴,是生命,一个个小小的雨滴像刚落地的娃娃,在雨幕中钻来钻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