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光在万山环抱里,更是泄露得迟。那里底桃花还是开着;漫游的薄云从这峰飞到那峰,有时稍停一会,为的是挡住太阳,教地面的花草在它底荫下避避光焰的威吓。岩下底荫处和山溪底旁边长满了该藤和其它凤尾草。红、黄、蓝、紫的小草点缀在绿茵上头。
时序如旋轮。秋天过去了。冬天过去了。司春之神于是欣然驾临。蜂蝶成群来翩舞,百鸟结队来唱歌,杂花纷然披陈于树梢上。氯氟的南国,这时已装载不下旺盛的勃发的生机。
这是万木争荣的季节。在遥远的地平线上,威严地站立着的,已不是冷酷的冬。老叶不必寨奉,或者说不必作那悲壮的自我牺牲来保护树木捱过冷酷的冬罢。在这里,就连冬天的阳光也灿烂如碎金,雨水温润而充足,地表下有取之不尽的营养。万木在和风中一样做它们欢乐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