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鄙弃表面的丑陋,不要苛求过程的完美,只要领取一份快乐,就会感到满足。
家里人全都是舞文弄墨的,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,我对体力活有一种本能的排斥。妈妈也总拿这个来唬我:“再不认真读书,送你去乡下种田!”劳动在我看来,不过是傻大个们干的力气活罢了,哪有什么乐趣啊?
“过来帮爷爷的忙!”爷爷雄浑的男中音传入我的耳朵。我不耐烦地跑了出去,“爷爷买了些蝴蝶兰的种子,帮我拿个花盆,咱们来种花!”爷爷一脸的兴奋。“什么呀?无聊死了!我才不要呢!”我转身进屋。“臭小子,不帮忙我抽你!”爷爷严厉极了。没办法,就“尊老”一次呗,他怎么就不“爱幼”啊?奉爷爷之命,我去搬了一个大花盆。不一会儿下来,我就累得直喘气了。“你呀,就是没劳动!”爷爷寒碜我。劳什么动啊,一点意思都没有。
尽管我对劳动又讨厌又恨,可有什么办法呢?有爷爷大人管着,小的我怎敢不从?三天两头地浇水,不仅不能懈怠,水温还得是20度的。你要是来我家,肯定看到一个人拿着温度计量水温呢。没曾想,那种子倒发育得挺快。还没有两天就长出了嫩嫩的绿苗。我的心底突然蹿出了一股高兴劲,奇了怪了!
也就个把月吧,那苗子就蹿得老高了。在爷爷的英明领导下,我俨然成了一个花农。一天要浇三次水,定时喂肥料,一出一内地晒晒太阳……什么脏活累活我一个人全包了。没过几个月,我瘦了五六斤,可蝴蝶兰却生猛长着。直到有一天,花开了……
我看到了粉嫩粉嫩的蝴蝶兰!天啊,她太美了!三片薄如蝉翼的花瓣,中间吞着弯弯的雌蕊,像是点着头向我表示感谢。我太兴奋了!这就是劳动的快乐吗?看着那颗疙瘩般的种子的蜕变,我太满足了,这是我的劳动成果。我高兴地蹦了起来,爷爷坐在我一旁,微笑着。
干点脏活算什么?流点汗算什么?只要能领取一份快乐,便满足地笑了!快乐,才是劳动的真谛。
那鲜嫩青葱的杂草好象吃了什么高级营养品一样,没几天便长得一尺来长。明媚阳光的沐浴使它显得耀武扬威,在微风中得意洋洋的卖弄着自己的身姿。是啊,真该得意了,它们几乎已经把整个花园都霸占了,那些花,那些树僵了似的,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发呆。
完成作业后,我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闲看庭前的“狼籍花园”,若有所思,心有所动,与其坐等妈妈回来吃饭,不如帮她减轻点负担,又能调节一下单调枯燥的学习生活,何乐而不为?
说干就干,我拿起锄头走进花园,与杂草pk。它哪是我的对手,随着铁锄的一起一落,杂草被连根拔起,不一会儿,它们便溃不成军了。我回头看看那些奄奄一息的草们,心里更有劲了,狠狠的骂道:“叫你再得意!叫你再得意……”我直起腰,休息一会儿,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,环视整个园子,不禁笑了,先前的学习的疲劳早已烟消云散了,心里有一种异样的爽。我又拎了一桶水,悠闲自在的浇着,时而望望天,时而看看地,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神情竟然洋溢在我的脸上。细细的水流泛着银光,那花、树都抬起头,露出了笑脸,我似乎听到了它们“咕咚咕咚”喝水的声音。放下水桶。我又用铲子掘开土,埋上种子,也埋进了我的希望。
生根吧!种子;发芽吧!小树;吐艳吧!花儿。整个园子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。妈妈回来后,见到眼前之景,脸上笑开了花,对我竖起了大拇指。我心里也感到一丝甜蜜。
从此,我一有空,就来到这里培土,整枝,浇灌。有一天,我忽然发现种子下种的地方,泥土开裂了,我欣喜的望了好久……我似乎看到了那枝叶茂盛、鲜花烂漫的情景。谁说劳动不快乐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