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h,这时的父爱就像不加糖的浓咖啡般苦涩。
第二杯:牛奶味
周五放假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享受电视带给我的“超爽感觉”,躺在沙发上,手中握着遥控器,这一看就到了晚上十点多钟,爸爸房间里的灯光早熄了。大脑司令部也连连发出“睡觉”信号,可眼睛却像粘了强力胶似的直直的盯着电视。最终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n小时后……,
我一翻身,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,直觉告诉我,我还在沙发上,我睁开眼睛,一堵高大的身躯正弯腰站在我的面前,啊,是爸爸!他正抱着一床棉被想给我盖上呢。
见我睁开了眼睛,爸爸嗔怪的说:“你这孩子,叫你早点睡你不听,怎么能在沙发上睡呢?”听着爸爸宠溺的话语,我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:“爸,我再也不看这么晚了。你也去睡吧,明天你还要工作呢!”
“好吧!快回房睡去,别感冒了!”爸爸边说边朝卧室走去。
望着爸爸的背影,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声:“爸爸!”爸爸回过头,目光疑惑的看着我。
“谢谢你,老爸!”我调皮的补充了一句。爸爸温暖的笑笑关上了卧室的门。
oh,此刻的父爱就像一杯新鲜的牛奶醇香甜美。
夜色更深了,我拉开窗帘,看见一天灿烂的星星,整个小城都已沉入了梦乡,回味着父爱的种种滋味,我想我一定会做个美好的梦!
篇八:半截钱里的父爱
大学学费每年要6000元。
“我连假钱都没有一张。”爹说。吃饭时,爹不是忘了扒饭,就是忘了咽饭,眼睛睁得圆鼓鼓的,仿佛老僧入定,傻愣愣地坐着。
“魂掉了。”娘伤心地说。
“在这边住茅草屋,去那边也住茅草屋算了!”突然,爹说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和娘商量,但那语气不像是在和谁商量。说完,扔下筷子,放下碗,径直出去。
我知道,爹准备卖掉为自己精心打造多年的寿方。在我们土家族聚居的大深山里,做寿方是和婚嫁一样重要的事情,老人们常满脸严肃地对后生小子们叮嘱:“宁可生时无房,不可死时无方(棺材)。”山寨人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,便是有一副好寿方。
爹的寿方因为木料好、做工好、油漆好,在方圆几十里数第一。听说爹要卖,穷的富的都争着要买。
当天下午,一位本房叔父以2500元的高价买走了爹的寿方——爹最后的归宿。
“不反悔?!”叔父又一次喜滋滋地问。
“不反悔!”爹咬着牙说。
当我离家上学时,加上叮当作响的十来个硬币和写给别人的两三张欠条,竟有“巨款”5500元!另外,五亲六戚这个10元,那个20元,学费总算勉强凑齐了。
爹送我,一瘸一拐的——在悬崖烧炭烧的。
四天以后,到了千里之外的北京,报了到。于是,爹厚厚的“鞋垫”变薄了。他脱下鞋子,摸出剩钱,拣没人的地方数了三遍,四百一十七元五角六分,他全给了我。我蜷在床上,像只冬眠的动物。生活费还差一大截儿,大学还有四年,我没心思闲逛。
八月的北京,三十多度,很“暖和”。爹和我挤在窄窄的单人床上,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,又好像一整夜都没睡着。当我睁开眼睛时,天已大亮,爹早已出去了。
中午爹才回来。尽管满头大汗,脸上却没有一点血色。